酒。
馋虫上头。
虽然比不上本丸自酿的神酒……
无色一边啃鸡腿一边遮掩自己想要小酌几口的蠢蠢欲动的内心。
不行,他现在还是小孩子的模样,所以不能喝酒。
……改天偷偷变回成年人的样子去酒吧喝酒好了。
只是偶尔变回大人的样子喝个酒,时间很短,能量消耗也不会太多。
心中打定了主意,内心的渴望顿时消退了不少。
若是问他为何爱喝酒……当然是本丸的环境问题。
除了提刀砍溯行军、完成本丸的日常工作之外,大都是闲暇的时间。
一群大老爷们生活在一起,除了喝茶打太极,还能有什么特殊的娱乐项目不成?
最多也就抽烟喝酒搓麻将,手合场上赌胖次,温泉池底比憋气,偶尔拉出音响学蹦迪,联机下本刷游戏,篮球场上练合作,女装卖萌作调剂……然后日常还有追杀恶作剧成功的鹤丸、收缴个别刃的小H书充公什么的咳咳咳……
虽然无色不太能理解没有生殖力的刀剑氏族们为什么对那些画着人类繁衍姿势的图册感兴趣,不过既然大家说是风雅之物,自己不能因为无法欣赏就去制止大家的爱好。
他确实很努力的去理解了!
毕竟第一次接龟甲贞宗回家后,他身为王,面对捧着红色麻绳请求约束的新家人,很是认真的满足了对方,还把龟甲推荐的图画书都给看了……但是,对方居然因为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反应而哭着跑了?!
不能理解。
为什么身为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他要对自己的刀剑族人产生什么反应啊?刀剑之间的关系难道不是互相砍来砍去——砍到爆衣、砍到星火四溅、砍到大汗淋漓、砍到浑身舒畅、砍到大脑皮层和全身一起颤抖——然后在那极致的愉悦心灵的升华中确认彼此的锋锐度吗!
再不济,往刀身中灌入饱胀的灵力,或用力擦拭或精心打磨,直到吹毛断发,斩杀敌人时连骨节的缝隙都能滑入轻松的切出美丽光洁的面,被鲜血浇灌润滑却于收刀之时滴血不染,身心轻松,灵台通明,方为战事之后值得享受的极致。
若那之后再来根烟草,面对尸骸遍地堆满了战利品的现场矜持又得意的呼出那么一口——
呜噫!
一想到遭遇强敌战斗时那畅快到灵魂都在颤栗的、在被折断、被逼到坠落摧毁一切的边缘坟头蹦迪的危险快.感,无色的呼吸陡然间急促了起来。
“抱歉我先去一下洗手间一会儿就回来继续吃饭!”无色把扒了一半米饭的碗放下,腾地站起身,对着相谈甚欢的森鸥外和沢田家光轻鞠一躬,拔腿就跑出了沢田家。
“啊啦,修世怎么了?”
一脸懵逼的小中也机械的咀嚼了几下嘴里的米饭,茫然抬头:“他内急。”
“噗,这孩子真是的……也有这么毛躁的时候啊。”沢田奈奈忍不住笑了出声,“我再做个下酒菜!”
修世这孩子,在沢田奈奈看来太过沉稳了。如今明白了对方也有这么鲁莽……啊不,可爱的一面,奈奈反而放了不少心。
然而……事实似乎与沢田太太的想法略有不同。
对无色而言,酒瘾只不过是小酌怡情的爱好罢了。
糟糕的是……
“啧。”
直接翻着沢田家的院墙跳到二楼主卧阳台进了卧室拿到那振三日月亲手削出来、药研亲手打了蜡的木刀时,那想要立即去战个爽甚至掉个剑的战斗本能才被慢慢的压制下去。
木刀缠了鲛线的手柄和三日月的刀柄手感很像,但并不是三日月。
德累斯顿石板带来的,并不是绝对理智的力量。
更何况,他已经习惯了放飞自我。
之所以会带三日月宗近一起来,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初始刀,更是因为三日月作为最早的氏族,能够让自己找回心灵,而非与石板的意志融合,成为真正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虽然他最早还未有自己的本丸时,大概已经料想到了自己最终被石板吞噬成为纯粹的道具的结果,但是因为没有挂念,倒也没有遏制过那种放任自我消泯的发展。
时狐大概也是想让自己作为人而非作为道具存在,才会硬塞给自己一个本丸的吧。
羁绊……确实应该被当做重要的东西来看待。
【达摩克利斯之剑没有出现。】像是被从身后涌入一个虚幻的怀抱,【做得很好,无色。】
“哈……”无色把木刀塞入自己的腰带,摩挲着刀柄的纹路,露出无奈的苦笑,“真是的,怎么都欺负我。”
三日月也是,拿这种东西来让自己凑合。
太恶劣了,果然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哼!
爷爷:……阿嚏!
【因为你是个笨蛋。】
“是,是,我是个笨蛋。”无色深吸一口气,生无可恋无可奈何只能妥协。
他还能怎么办,也就靠着家里的氏族磨人精们还有捡回去的小流才能勉强维持个像人的样子。
一想到自己还有二十年欲求不满的日子要熬……真是绝望到想现在就一把剑掉下来,带着这个糟心的世界线一起炸成宇宙中一朵绚烂的烟花算了。
反正时狐那个狐狸精也差不多快对自己到极限了吧……
【在想什么?】
修长的、属于青年的骨节匀称干净好看的手盖住了无色的双眼。
“时狐。”
【为什么要在我的怀里想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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