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中坐上蟒袍玉带的官员开口问道:“朱奉明你知罪吗?”他想这位必是阎罗君了,答道:“小民不知。”右列一官员气愤地说:“千余只猫头鹰的阴魂告你枉杀功益鸟!”朱奉明分辨说:“是猫头鹰叫死了我父。其鸟鸣声尖怪,人皆厌恶,都说是不祥之鸟,故而杀之,免得他人再受其害。这和孙叔敖打双头蛇相仿,何罪之有!”左列一官员喝道:“蛇咬人可毒死,而猫头鹰虽形象丑陋,鸣声难听,却夜间捕杀鼠类,为民除害,是少有之益鸟。尔不得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你父亲贪色自毙,何得嫁罪于此益鸟!”朱奉明此时还想再说,阎罗君喝令道:“诬言巧饰,掌嘴!”随即二衙役上前,左右开弓,轮番打得朱奉明满嘴流血,哇哇直嚎。左列的另一个官员说:“此等刁奸,应使其转生为鼠,作猫头鹰之食,以还血债。”右列一官员说:“不可,此类奸刁之人,如生为鼠类,定成硕鼠侵害民间,虽猫头鹰亦很难捕杀。应使其人死尸腐,由群鼠分食,而后猫头鹰捕食其众鼠,旋转来报冤仇。”众官员议论说此法较好。当下阎罗君令刑役重打朱奉明五十大板,直打的其浑身开绽,只有一丝余气,着两衙役拖出去抛在荒野。
不知多少时间,疼痛使他呻吟而醒。或听到有人喝水声,自己干渴难忍,鼓足全身力气以微弱的声音,叫出一声:“给我喝口水!给我喝口水!”饮水人听到,走近看时,惊讶道:“你是大少爷,怎么成了这样?”原来此人是朱家的仆人,被王爷兵丁逐出后准备回家,到此村姨家告诉了一声出来走到此处,正巧碰到朱奉明,忙用帽壳到附近小河端了水来连连灌喂了几口。朱奉明虽起不来,有力说话了。他说:“我好像到了阎王殿,阎王过堂,又好像被什么官员拷打了一顿。”正此时,两个王府的兵丁牵数匹马放牧到小河边饮水,仆人看到赶快躲进树林,绕路回家去了。放马的兵丁看见有人走入树林,来向前看时,地上还躺着一个人,二人都不识得,又找来一兵丁,认得是朱奉明。三人相议说:“此人勾结乡人,还想死灰复燃吗?此人不死,祸害还在。”随即栓绳子把朱奉明拉在马后,跑马拖他,直到其惨叫声绝断气为止。之后其尸体腐败,为野鼠啃食,只余骨架风吹日晒,久而成为碎骨燐片,风雨夜常闪蓝光。
而猫头鹰常于夜间到此荒野出觅食鼠类,栖息于枯树枝头鸣叫。乡人们说蓝光是朱奉明的鬼火,并说猫头鹰为报仇常来厮打朱奉明之鬼魂。
第二十八章猫头鹰的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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